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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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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2

蔣蕎全身泛紅, 好像剛從桑拿房出來,皮膚上的每一處毛孔都張開了。

在家裸、奔意外被不熟的老公看光,雖然尷尬, 但也不是什麽大事。成年人嘛, 很多尷尬的時刻完全能靠裝傻充楞蒙混過去。

只是蔣蕎想不到, 秦令舟竟如此誠實。

他說句什麽都沒看到會死嗎?

會嗎?

蔣蕎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辦,張了張嘴,命令他,“你……你不許動。”

“嗯, 我不動。”秦令舟背對著她回答。

他的語氣鎮靜自若,甚至能聽出幾分愉悅的悠閑。與之相比,蔣蕎就不太好, 臉頰紅得快燒起來。

她快自閉了。

最後只能強裝鎮定,單手穿睡衣。偏偏有心無力,她越急, 左手越不配合, 手忙腳亂半天也沒穿好。

聽聞身後窸窸窣窣的動靜,秦令舟猜到她在做什麽,忍不住開口:“不用穿, 是要洗澡嗎?就這樣去浴室吧。”

蔣蕎不理他,繼續穿睡衣。

過了會,秦令舟輕輕嘆氣,“需要我幫忙嗎?”

蔣蕎沒好氣:“不用,馬上就好,你別看就行了。”

他像是在笑, 背對著她,肩膀輕輕顫動, “我不看,你慢點,別又傷到了。”

臥室地暖本來溫度就高,這麽一折騰更熱了,不知過去多久,蔣蕎穿好睡衣,才發現出了一頭汗。

事已至此,她只能硬著頭皮走出衣帽間,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,回浴室繼續洗澡。

秦令舟跟在她後面,面不改色,“你自己能洗嗎?”

“如果不能,你是打算幫我洗嗎?”

“正有此意。”秦令舟慢條斯理地卷起袖子,“走吧。”

蔣蕎呆了呆,用最快的語氣拒絕他,“不用不用,我洗澡一只手就夠了,不勞煩秦總。”

連秦總都出來了,可見有多怕他。

眼看蔣蕎飛快跑進浴室,“啪”地關上磨砂玻璃門,秦令舟唇角微勾,揚聲提醒她:“傷口別沾水,有需要叫我。”

回應他的,是潺潺水聲。

事實證明,一只手洗澡確實不太夠。

蔣蕎坐在浴缸裏,受傷的右手搭在邊緣,勉勉強強用左手洗完頭發,又擠了一泵沐浴露抹在身上。

左手好酸。

沖掉滿身的泡沫,為了省事,她沒用磨砂膏,也沒塗身體乳,直接擦幹穿衣服。往常她在浴室洗完澡,一般會穿好內衣才出去,熄燈後再偷偷脫掉。

這麽做雖然麻煩,但能避免“真空”的尷尬。

但今晚,穿內衣成了一個大問題。

因為蔣蕎發現,她單手沒法系內衣扣。

嘗試幾次都不行,蔣蕎很是煩躁。可能因為她在浴室呆的時間太久了,這時候,浴室門被人咚咚敲響。

“你還好嗎?”透過磨砂玻璃門,能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影。秦令舟看一眼手表,她已經進浴室一小時四十五分鐘了。

門從裏面鎖上,他自然進不來,蔣蕎出聲,“我很好啊,馬上就出來了。”

被人一催,蔣蕎沒再繼續和內衣扣鬥爭,把內衣脫下來放好,簡單擦了擦頭發,開門。

浴室水汽彌漫,門打開的一瞬間,霧氣爭先恐後地往外湧,蒙蒙一片白色視野中,秦令舟終於看見了蔣蕎。

少女皮膚被熱水蒸得泛紅,濕發還滴著水,幾綹貼在臉頰上,白與黑對比鮮明。

蔣蕎以為他要用浴室,側身讓出一條道,“對不起,我洗澡太慢讓你久等了,你用吧。”

她邊用毛巾擦頭發邊往外面走,走到門口,手腕被人攥住。

“進來。”

蔣蕎莫名,掙紮了一下,“幹嘛?我……我洗好了。”

“幫你吹頭發。”秦令舟看她一眼,有點想笑,“你這樣怎麽睡?”

“哦——”

鑒於自己現在是真空,蔣蕎很不好意思,提醒他:“你專心吹頭發,別亂看。”

“看哪兒?”秦令舟反問,故意逗她,“已經看過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一只手吹頭發不方便,正好她需要幫忙,蔣蕎破罐子破摔,也無所謂了。

她坐在鏡子前,很快,秦令舟找到吹風機,打開開關試了試溫度,一只手撥弄她的濕發,另一只手輕輕晃動吹風機。

兩人都沒說話,一時間,浴室只有安靜的風聲。

蔣蕎看他動作挺熟練的,不禁好奇:“你以前給別的女孩吹過頭發嗎?”

“少試探我,沒別的女孩。”

蔣蕎嘟囔,“可是你很熟練啊,一看就不是第一次。”

秦令舟把吹幹的頭發撥到一側,淡淡:“以前家裏養過一只薩摩耶,給它吹過幾次。”

“……”

好吧,是她想多了。

吹幹頭發,蔣蕎摸了摸發尾,覺得有點幹,她說:“你能不能幫我抹一點精油?”

“在哪兒?”

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麻煩他了,蔣蕎不客氣,“壁龕第二層上面,那個金色的瓶子,擠幾滴出來,用掌心搓熱,塗抹在除發根以外的其他地方。”

秦令舟照做。

他這個人學什麽都快,理解能力又超強,按照蔣蕎說的步驟嚴格執行,挑不出一絲錯。

塗抹過精油的頭發,有股淡淡的蘭花香氣,蔣蕎很滿意,“謝謝,你洗澡吧,我出去了。”

浴室門再度關上,空氣裏都是她的味道。自從兩人住到一起,房子裏就多了很多他沒見過的東西。

他們的洗護用品是分開的,秦令舟那套深灰色,蔣蕎的那些花花綠綠,什麽顏色都有,占據大部分空間。

浴室的潮濕悶熱,讓人心浮氣躁。秦令舟雙手撐著盥洗臺,閉眼,回憶剛剛進門看到的一幕。

少女的胴、體白皙,光滑,沐浴盈盈光澤,像從畫裏走出來似的。曲線凹凸有致,有的地方平如湖面,有的地方高聳,如一座小小的峰。

不得不承認,那瞬間,他確實驚艷,以至於忘了第一時間移開視線。

身體疼得難受,光是回憶,反應就很明顯。

秦令舟擰開冷水,站在花灑下,仰頭,沈沈喘息,繃出漂亮的下頜線。

中學時,班裏的男生對這方面很好奇,有一天傅逾和宋一揚偷偷摸摸來找他,說帶了好東西。三人去了傅逾家裏的影音室,屏幕上男女交纏,那時候他的反應,還沒現在大。

在浴室呆的時間有點長,出去時,蔣蕎已經睡著了。

熄燈上床,蔣蕎背對著他,秦令舟發現她躺的地方距離自己太遠了,擔心掉下去,於是攬過她的腰往床中央挪。

一不小心,手掌碰到她的胸口。

那裏很空,沒有束縛,掌心一片軟綿的觸感。

秦令舟後知後覺,原來,她沒有穿內衣。

第二天依舊是工作日,蔣蕎換好衣服,仍然面臨一個問題,單手系不上內衣扣。

她記得家裏好像有胸貼,在衣帽間翻找一圈,卻沒找到。眼看距離上班的時間越來越近,蔣蕎有點著急,總不能不穿內衣出門吧。

“你找什麽東西?”秦令舟不知什麽時候來的,站在鏡子前系領帶。

蔣蕎頓了頓,“呃……我找……”

她說不出口。

秦令舟熟練地系好領帶,通知她:“司機在門口,等會讓他先送你去創想。”

手受傷了,蔣蕎最近都不能開車,她點點頭,“好,謝謝。”

“那個……”蔣蕎猶豫了下,硬著頭皮說,“你能不能幫我個忙。”

“說。”

“幫我系內衣扣。”蔣蕎囧得不行,“我一只手系不上。”

秦令舟靜靜看了她片刻,眼裏有零星的笑意。蔣蕎被他的表情弄得更不好意思,打起了退堂鼓:“你不願意就算了,我自己想辦法。”

“沒說不願意。”秦令舟走到她身邊,“轉過去。”

蔣蕎背對著他,心跳鼓鼓。她感到後背的衣服被撩起,男人的手沿著脊背往上,拉過兩側內衣扣時,前胸跟著一緊。

她呼吸都停了。

“你……你會系吧?就是像扣扣子一樣,把那個小鉤子卡進去就行了。”

秦令舟低頭,呼吸噴在後頸,肌膚泛起絲絲縷縷的癢意。蔣蕎幾乎快要站不穩,微微躬身,手撐了一下冰涼的墻面,t餘光不小心瞥到旁邊的鏡子。

等等,她和秦令舟這個動作,怎麽那麽奇怪?

就很像漫畫裏的後、入。

高中的時候,鄭思蕓有很多這方面的漫畫,還非要拉上她一起研究,蔣蕎的腦子就是那時候不幹凈的。她努力把那些亂七八糟地想法拋開,過了會,聽見秦令舟說:

“好了。”

蔣蕎動了動,感覺有點緊,猜測他應該扣的最後一排。

秦令舟看她表情不對,問:“怎麽了,不舒服?”

“……有點緊。”

“轉過去,調整一下。”

於是,蔣蕎不得不再次背對著他,回到那個令人羞恥的姿勢。這次終於對了,不松不緊,正好。

時間不早了,草草解決完早餐,出門上班。今天是司機開車,沙琳也在。

“秦總,夫人,早上好。”

蔣蕎笑笑,“早上好。”

沙琳研究生畢業就進京恒了,作為總裁辦的資深助理,她知道,秦總情緒很少顯露,總是冷冰冰的,猜不出個喜怒哀樂。

但今天,沙琳明顯感覺到,秦總心情不錯。

一路無話,沙琳向秦令舟匯報了幾件事,秦令舟安靜聽著,偶爾給一兩句建議。半小時後,車子停在園區後門。

蔣蕎下車,沖秦令舟招手:“我走啦,拜拜。”

“晚上來接你。”

“好。”

蔣蕎從後門入園,沒走幾步,碰到一個熟人。

“蔣蕎——”林宇丞打車上班,司機不知怎的,把他送到了園區後門。這裏人少,他沒想到會遇上同事。

蔣蕎有點意外,笑著打招呼:“早上好。”

自從林宇丞知道她已婚,就不怎麽來策劃部了,平時兩人遇上會禮貌性地打招呼,但僅限於此,沒有更多的交集。

“你怎麽來的?打車嗎?”

“不是,我老公送我。”

林宇丞不禁看了眼門口,那裏停著一輛黑色邁巴赫,他心裏有種奇怪的感覺,難道,那輛豪車是蔣蕎老公的嗎?

不會吧。

他知道蔣蕎家境應該不錯,看她平時吃穿用度挺大方的,但能開那種級別豪車的人,年紀應該不小了,蔣蕎這麽年輕漂亮,不至於嫁個糟老頭。

林宇丞問她:“你的手好點沒有。”

“好多了。”

兩人邊走邊聊,不一會就到了辦公室。蔣蕎放下包,忽然發現幾分鐘前,秦令舟給她發了張照片。

照片中,她和林宇丞並肩而行,有說有笑。明明他們不熟,不知道為什麽照片會拍成這樣。

緊接著,秦令舟又發來消息:【他是你朋友?】

【哪天介紹我們認識一下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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